他回到防空壕,跟其他几位军官一道吃下那难以下咽的早餐——变了味的面包和罐装火腿。随后他便走到外面抽烟。他想起在泰-格温由仆人侍候着吃早餐的情形:热香肠、新鲜的鸡蛋、配了香料的羊腰子、烟熏鲑鱼和奶油吐司,还有香气四溢、加了奶油的热咖啡。他渴望穿上干净的内衣、熨烫挺括的衬衫、柔软的羊毛外套。他也向往坐在晨间起居室的熊熊煤火旁,无所事事地读《潘趣》杂志上那些乏味无聊的笑话。
清欢是生命的减法,在我们舍弃了世俗的追逐和欲望的捆绑,回到最单纯的欢喜,是生命里最有滋味的情境。在燥热的暑天喝一杯茶。在雪夜的风中看一盏烛火。在黄昏的晚霞里观夕阳沉落。在蝉声高唱的树林里穿行。在松子掉落的深夜想起远方的朋友。在落下的一根白发里,浮出一生最爱的面容……
林清玄 《人生最美是清欢》1
时间不会停下来等你,我们现在过的每一天,都是余生中最年轻的一天。
张皓宸 《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》1
这时候,瑞全在屋里兴奋得不住地打嗝,仿佛被食物噎住了似的。想想这个,想想那个,他的思想像走马灯似的,随来随去,没法集中。他恨不能一步跳出城去,加入军队去作战。期待是最使人心焦的事,他的心已飞到想象的境界,而身子还在自己的屋里,他不知如何处置自己。
老舍 《四世同堂》1
为了大家的共同遥远的故乡举杯。
蔡崇达 《皮囊》1
“战争就没有不神圣的,”他说,“对有义务去参加战斗的人来说自然是神圣的。如果发动战争的人不把战争说得无比神圣,哪个傻子肯去打这个仗?但是,不管演说家们把战斗口号向参战的傻子喊得多么动听,也不管他们把战争的宗旨标榜得多崇高,实际上战争的动机无非只有一个,那就是钱。一切战争在本质上无不是为了钱。然而自古以来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太少了。他们满耳听到的都是战鼓号角,以及安坐后方的演说家们的漂亮话。”
玛格丽特·米切尔 《乱世佳人》0
可是,第二天早餐时她翻开《每日邮报》,又一下子惊呆了。社论的标题写着:“德国佬必须赔偿”。文章认为不该对德国进行粮食援助,除非“德国快要饿死,无法偿还所欠债务”。文章还补充说,德皇凯撒必须为其战争罪行受到审判。报纸在来信专栏的显著位置发表了坦普尔顿子爵夫人以“德国佬滚远点儿”为标题的来信,煽动复仇的火焰。“我们相互间的仇恨会持续多久?”茉黛对赫姆姑妈说,“一年,十年,还是永远?”
肯·福莱特 《巨人的陨落》0
她的双脚踏上征途时,还是个被宠坏的、自私而又不谙事故的姑娘,充满青春活力,热情洋溢,容易被生活迷惑。现在,站在旅途的终点,昔日的那个姑娘已荡然无存了。饥饿和艰苦的劳动,战争和重建的可怕已掠夺了尽了所有的热情、青春和柔弱。在她生命的内核周围形成一层硬壳,一点点,一层层,这层硬壳在无穷无尽的日月中不断加厚。
玛格丽特·米切尔 《乱世佳人》0
作为战士,理应战死沙场。死在这些农民手上,太没有英雄色彩。
姜文 《鬼子来了》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