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生下来——亦指种族和个人——就从一个确定的环境,如本能,被推到一个不确定的,完全开放的环境中去。人只了解过去,对未来——除了知道要以死亡告终外——一无所知。
如果你活着,早晚都会死;如果你死了,你就永远活着。
姜文 《让子弹飞》0
暮色逼人,急出谷,黑行三里,宿十方庵。
徐霞客 《徐霞客游记》0
一个在欧洲没住过夏天的中国人,在初夏的时候,上北国的荷兰去,他简直觉得是新秋的样子。淡淡的天色,寂寂的田野,火车走着,像没人理会一般。无尽头处偶尔看见一架半架风车,动也不动的,像向天揸开的铁手。
朱自清 《朱自清散文集》0
其实这世界,大部分的生死是与自己无关的,只有少数才痛彻心扉。
麦九 《我终于失去了你》0
死亡,就是通向永罚或永福的门户。
叶芝 《叶芝诗选》0
其实,在我们乡下,所谓的算命先生,也不限于以上四类。如果我们把走村串巷的测字者、龟卜者、阴阳先生、风水师、画符的道士都算上的话,你可以大致想象一下,在我父亲的幼年时代,他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乡村环境中。这可以解释,我父亲早年在上海虹口的一家南货店当学徒,快要满师时,为什么会突然投到一个名叫戴天逵的命相师门下,干起了算命这个行当。
格非 《江南三部曲》0
假如我不是人,我便会是蘑菇。我会是冷漠、无情的蘑菇,会有冷而光滑的皮肤,既坚韧又细嫩。我会阴郁、怪异地长在翻倒的树木上,总是默默无声。我会用伸展开的蘑菇趾尖去吸吮树中残留的一点阳光。我会生长在死亡了的东西上。我会透过这死亡渗入纯净的土地——我的蘑菇趾尖会停留在那里。我会比树木和灌木都小,但我会长在高过浆果灌木丛的地方。我会是不持久的、短暂的,但是,作为人,我不照样是不持久的、短暂的吗?我会对太阳不感兴趣,我的目光会不再去追寻太阳,我会永远不再等待太阳出来。我所思念的只会是潮湿,我会挺身迎接雾和雨,我会使湿润的空气在自己身上凝聚成水滴。我会分辨不出夜晚和白天,因为我又何必去分辨它们呢?
奥尔加·托卡尔丘克 《白天的房子,夜晚的房子》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