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牦牛在草甸上,在溪流边,远一点的到达半山的草地,山脊在雨雾中时隐时现,阳光像追光灯,一会儿打在草甸上,一会儿打在蜿蜒的溪流中,当它忽然打在透出云雾的锯齿状山峰上时,灰白色的岩石瞬即像刀脊一样反射光芒。微风轻轻翻阅我的笔记本,而我累了,倒在花海中。无可救药地想起惠特曼,以及他的灵魂,他正和我一起闲步,俯身观察夏日的草叶。
肉身和灵魂是分离的,因此,无论何时,在最深层的感触中,我们始终孤独。在黑暗里,总有双闪着寒光的眼盯着你孤独的外衣,而不是你孤独的心。所以,孤独的心反而不那么畏惧黑暗的到来,我们渐渐长大了,我们都会渐渐不怕黑。因为孤独植入了我们的心。
田维 《花田半亩》0
著名的小提琴家曾经说过:“音乐能超越语言”。通过乐声的交流,彼此变得熟悉,相互理解。就像是灵魂合为一体,心灵想通一般。那就是通过乐器进行的对话,和声中所诞生的奇迹。在那一瞬间,音乐便超越了语言。
新川直司 《四月是你的谎言》0
你又不是用你圣洁的灵魂去学代数,你就不能用你聪明伶俐的头脑看书吗?
劳伦斯 《儿子与情人》1
看起来她忘记了一切,忘记了这里是劳改队,忘记了有人可能跑来斥责她,忘记了她的过去和现在,忘记了她旁边晾着一套黑衣裳,这套衣裳象黑色的烙铁一样烙出了她的身分。她全神贯注地在享受洗澡的快乐,她在一心一意地洗涤着自己,好象要把五脏六腑、把灵魂都翻出来洗似的。
张贤亮 《男人的一半是女人》0
我紧跟着他,一边毫无根据地想,灵魂如果意味着某种残念,那么曹雪芹死后,他的灵魂没理由不附着在所有《红楼梦》之中;《红楼梦》的存在越多,他的灵魂平均在每一份上的量就越稀薄。而此刻外头的《红楼梦》大概都已泯灭殆尽,储存在我身体中的这八十回也许就是宇宙间的全部了,因此曹雪芹的整个灵魂就具象地栖身在我体内。就像世间不再有面,我这小片积水就收容了月亮。幽暗中,我追随着他的灵魂,那点微光,悠悠荡荡,一直飞到八十回的尽头。奇迹在这时发生。
陈春成 《夜晚的潜水艇》0
其实在我们小时候,都是一样天真一样单纯,灵魂这回事,是后来慢慢长出来的。
独木舟 《荆棘王冠致无尽岁月》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