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学愈撒他的谎,并非跟自己同谋,但有了他,似乎自己的欺骗减轻了罪名。当然新添上了一种不快意,可是这种不快意是透风的,见得天日的,不比买文凭的事像谋杀灭迹的尸首,对自己都要遮掩得一丝不露。撒谎骗人该像韩学愈那样才行,要有勇气坚持到底。自己太不成了,撒了谎还要将良心,真是大傻瓜。假如索性大胆老脸,至少高松年的欺负就可以避免。老实人吃的亏,骗子被揭破的耻辱,这两种相反的痛苦,自己居然一箭双雕的兼备了。
钱钟书 《围城》1
卢沟桥响枪时我弃学,徐州会战时我从军,四年来败战无数却屡屡逃生,逃到后来我很愤怒,飞机坦克没有咱不说它,对方步兵战术的僵化死板像是得了阿译的亲传,一万年不变的三角队形在丛林和大雾中居然照用,火力兵力都被分散,打过半年仗的中国兵都会说他们在找死。但败的仍然是我们,直败得有一天,我只好想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。
兰晓龙 《我的团长我的团》1
你可是没有不信,实话说,你连不信都不信。
兰晓龙 《我的团长我的团》1
枕头要经常洗,那里有太多的心酸和发霉的梦
佚名 《意林》1
无所事事,于是决定用一种无聊取代另一种无聊。
刘瑜 《送你一颗子弹》1
山头就像手指。我忽然有这种奇怪的感觉——我们是指尖上要被剪掉的那小块指甲。
兰晓龙 《我的团长我的团》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