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过劲来后,之骅告诉黎老师,自己今天没吃什么东西。家里连一点吃的也没有,要不是哥哥节省钱和粮票给家里,一家人真会饿死。
老师听着,点点头,说:“你每次考试都是五分,这学期课到了一块钱奖学金,这钱你莫拿回去好吗?存在我这里,万一下学期家里出不起学费,可以靠它继续上学。下学期就毕业了,你干万要坚持读完啊!”之骅答应了,知道老师是为她打算。
她或许了解你的坚持,你却不一定进得去她固执的内野。你们都航行于真理的海,沿着不同的鲸路。你只希望她到你的船上,你知道她的舟是怎么空手造成的?她爱她的扁舟甚于爱你,犹如你爱你的船甚于爱她。如果你为她而舍船,在她的眼中你不再尊贵,如果她为你而弃舟,她将以一生的悔恨磨折自己。的确,隐隐有一种存在远远超过爱情所能掩盖的现实,如果不是基于对永恒生命衷心寻觅而结缡的爱,它不比一介微尘骄傲。你们曾经欢心惊叹,发现彼此航行于同一座海洋;现在,却相互争辩,只为了不在同一条船上。假设,她愿意将你的缆绳结在她的舟身,不要求你弃船,那么你能否接受她的绳,不要求她覆舟?如果比身并航也不为你的宗教所允许,你只有失去她,永远的失去她。
简媜 《四月裂帛》0
寡头统治的要旨不是父传子,子传孙,而是坚持死者加诸省着的某种世界观和生活方式。只要他能指派自己的后继者,统治集团就永远回事统治集团。党所关心的不是血统上的永存,而是自身的不朽。只要等级化结构永远保持不变,至于是谁掌握权力并不重要。
乔治·奥威尔 《一九八四》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