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小说时,我感觉与其说在“创作文章”,不如说更近似“演奏音乐”。我至今仍然奉若至宝地维持着这种感觉。说起来,也许这并非是用脑袋写文章,而是用身体的感觉写文章。也就是保持节奏,找到精彩的和声,相信即兴演奏的力量。
文学不必贯穿一种稳定而明确的哲学理念。文学就是文学,只从人格出发,不从理念出发;只以形式为终点,不以教化为目的。请问唐代那些大诗人各自信奉什么学说?实在很难说得清楚,而且一生多有转换,甚至同时几种交糅。但是,这一点儿也不影响他们写出千古佳作。
余秋雨 《中国文脉》1
电视就是瞬间,要有戏剧性。
柴静 《看见》1
不必讳言艺术曾附丽于宗教,艺术也曾受诲于哲学,而今宗教、哲学都老了,还是艺术来开门,搀扶宗教、哲学进屋里避避风雨、喝杯热咖啡,天气实在太坏。宗教、哲学、艺术,都不快乐,靠回忆往事来过日子总不是滋味。
木心 《素履之往》1
他的音乐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飞跃性地向外扩展幅度,同时又稠密地集中于内心。大概惟独贝多芬才能将这种二律背反性同时发挥得淋漓尽致,而如此非同寻常的作业将他的现实人生迅速毁坏殆尽,人的肉体和精神是有限度的,不可能长期忍受这种剧烈劳作。
村上春树 《海边的卡夫卡》1
优质的稠密的不完美性能够刺激人的意识,唤起注意力。如果听舍此无他那样的完美音乐和完美演奏开车,说不定就想闭上眼睛一死了之。而我倾听《D大调奏鸣曲》,从中听出人之活动的局限,得知某种完美性只能通过无数不完美的聚集方能具体表现出来,这点给我以鼓励。
村上春树 《海边的卡夫卡》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