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石写景之作,如“二十四桥仍在,波心荡、冷月无声”,“数峰清苦,商略黄昏雨”,“高树晚蝉,说西风消息”,虽格韵高绝,然如雾里看花,终隔一层。梅溪、梦窗诸家写景之病,皆在一隔字。北宋风流,渡江遂绝,抑真有运会存乎其间耶?
严沧浪《诗话》谓:“盛唐诸人,唯在兴趣。羚羊挂角,无迹可求。故其妙处,透彻玲珑,不可凑泊。如空中之音、相中之色、水中之月、镜中之象,言有尽而意无穷。”余谓:北宋以前之词,亦复如是。然沧浪所谓兴趣,阮亭所谓神韵,犹不过道其面目,不若鄙人拈出“境界”二字,为探其本也。
王国维 《人间词话》0
言气质,言神韵,不如言境界。有境界,本也。气质、神韵,末也。有境界而二者随之矣。“西风吹渭水,落叶满长安”,美成以之入词,白仁甫以之入曲,此借古人之境界为我之境界者也。然非自有境界,古人亦不为我用。
王国维 《人间词话》0
唐五代北宋词,可谓生香真色。若云间诸公,则彩花耳。
王国维 《人间词话》0
坚持写小说,也无外乎不断地表现自我。因此要谈论写作,就不得不谈论自己。
村上春树 《我的职业是小说家》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