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苍老的浮云》简介
1.月光像铺在地上的一长条尸布。
2.“从那以后,多少时间过去了啊!”那女人的声音咝咝地从板壁缝里钻出来,“你注意到了没有?树叶已经枯透了,用脚一踩,立刻碎成齑粉。落雨的那天,我梦见它的根膨胀得纷纷裂开了,它干吗喝得那么凶呢?现在这些水分全部蒸发了。火是从内部烧起来的,连着这些天不落雨,根部又全部成了红炭。今天早上撩开窗帘,看见青烟从树顶袅袅上升,枝丫痛苦地张得很开、很开。那火是虚火、阴火,永远烧不出明亮的火花来……
3.她的身体从伤腿那儿正在开始腐烂,那股气味和浴室里多年来的气味一模一样。她恍然大悟,原来好多年以前,死亡就已经到来了。
4.“你身上有一股向日葵的味儿。”她背对着他说。 “对啦,刚才我正在想着一些遥远的事儿,长长的山坡上载着一行向日葵,山脚下流着泉水。因为我在想那些事,我身上才有向日葵的味儿,你也是在想象中闻到了那股味儿吧,那不是真的。”
5.他老婆拼命将自己区别于那什么老林头。她们总要极力去笑别人,其实是因为心里害怕,怕暴露自己,才假装做出一副姿态,好像发现了什么惊人可笑的事。比如慕兰,就总将拉屎这类事记在小本本上,作为自己的发现,因为总得发现点什么,才好装出吃惊的神气。在他们认识的初期,她就开始这类把戏了。那时街上有一个炸油粑粑的老头,有一天,她挺神秘帝将他唤到那老头的门口,要他从裂缝里朝里看,说是有“精彩的表演”。他弓着背看了好久,没看出什么名堂来,她却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了,还说什么“差点把我笑死”。原来她在笑他自己?他过了许多时候才明白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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